財團法人音契文化藝術基金會

《福音之聲音樂會 音樂家見證》

乘風翱翔(下)

薛悅悅(美國克里夫蘭音樂學院聲樂碩士)

 

▎乘歌展翅

  1978年,我赴克利夫蘭音樂院求學,三年半就很快的把學士、碩士班唸完,繼續唸音樂家演唱文憑;我有許多機會去唱中古世紀及巴洛克時代的曲目,因為曲目非常合適我,也沒人再説:「妳根本不是唱歌的料子」。上帝醫治了我的自我形象,帶我走一條有恩典和盼望的路。

  畢業後成為人妻、成為母親,但繼續唱歌總是在我的時間表中。我考上克利夫蘭職業合唱團和Robert Page唱了幾年;過了一段很興奮能夠唱,又能夠學習很多指揮的日子。

  1994年搬到波士頓後,在牧師與名指揮的鼓勵下,我開始了波士頓眾華人教會的聯合詩班,也組織聖樂團;沒想到由於在樂團待過的我,指揮樂團對主修聲樂的我,因禍得福,就成為更享受音樂的時光!

  後來1998年考進了波士頓交響樂團的Tanglewood Festival Chorus合唱團,直到2018年,整整20年當中唱了許多好的大曲目,而所有的曲目幾乎都是用背譜的方式演出;其中也包括巴赫的B小調彌撒曲及馬太受難曲等,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這麼願意花那麼多時間背譜,那麼愛唱歌,好像是上帝安排了我的母親告訴我,讓我天天歌唱讚美神。

▎低空略過

  但愛歌唱會不會比愛上帝更多呢?音樂是我心中的偶像嗎?2012年在擔任教會詩班復活節合唱指揮與在波士頓交響樂團合唱團演出連唱四場布拉姆斯的安魂曲壓力下,我的身體就開始出狀況,心臟有40%不動,醫生説我的心電圖,像臨終的人一樣,我只好住進醫院,接受各種不同的治療。

  2017年在Tanglewood(波士頓交響樂團夏日音樂中心)戶外演唱馬勒的第二號交響樂曲《復活》時,我心臟病再度發作,就在台上全身濕透,下台一直嘔吐,又被送進醫院急診,住院作心導管測試,醫生説:“You have a beautiful heart.” 不是心血管阻塞,而是有心碎症(Takotsubo Cardiomyopathy),在這過程中我才意識到,我是個完美主義者,非常容易緊張,非常怕犯錯。做什麼事都要快、快、快,而且停不下來。這下好了,因為我連唱半句歌的力氣都沒有,我禱告神幫助我學習放鬆、放手和放心!

  作曲家馬勒在《復活》這首五個樂章的交響樂曲目的第五樂章提到:「要相信我的心,要相信我的出生,這一切絕非枉然,因你的生存與磨難也非枉然。生者必死,死後會復活嗎?你相信復活嗎?不要畏懼,要預備迎接新生!」這話的振憾力是如此的強烈…當我覺得我的心好像被破碎,但要相信上帝能醫治破碎的心,也只有上帝能。

  上帝讓我知道,我在上帝面前的價值,不是我有多少的能力;我不需要做拼命三郎,我最重要的角色是「上帝的寶貝女兒」,祂愛我,會為我安排一切,我不要擔憂。不能繼續在Tanglewood唱也沒關係,就是口裡唱不出,但心中卻能與主更親近。2018年,我就從Tanglewood Festival Chorus 退休了!

▎翱翔穹蒼

  在2020年2月,在疫情來襲之前,榮星合唱團的團友在德州團聚,本來不想参加的我,被朋友説服的去参加!在55年之後,有機會再見到一些老朋友,也包括這次與我合作的林菁姐在內,我非常的感恩!

  回到波士頓疫情開始,大家都動彈不得,我想起在德州的學姊林菁,她是在國際樂壇上有一席之地的合唱指揮/評審/聲樂教授,我鼓起勇氣問她可以幫助我的聲音恢復嗎?很高興她欣然表示願意幫助我。

  疫情中林菁姐持之以恆,兩年多了,每週四上午10點她在德州,我在波士頓等著她上線,她很準時就用FaceTime打過來說:「唱歌了!」她帶我發聲,起初我上氣不接下氣,唱不完整句,聲音上不去下不來,一唱聲音就破, 該有且能有的問題全跑出來了。我説真不知我還有什麼歌可唱? 她説妳要不要唱 “His Eye Is on the Sparrow 祂看顧麻雀”?哇,怎麼可能?她怎麼會想到這首歌呢?因為在我的電腦上,就放著一張我11歲時在電視節目上唱這首歌的照片!

  回想到上帝照顧麻雀,祂也必定看顧我,她說:「我唱一句、妳唱一句,我們一起唱。」她告訴我唱完這首歌,再唱“On Eagle's Wings”!我試想:在老鷹的翅膀上是什麼感覺?是緊張、刺激還是喜樂、平安?要有信心,也要放心,讓祂載著我飛,不再靠自己,乃靠著加給我力量的上帝。

▎結語

  但愛歌唱說的容易,做起來不容易!雖然腦離心距離只有一呎,但要用心靈和誠實來唱歌,是需要信心的!我向上帝説:「我信,但我信不足,求主幫助。」疫情中當我存著感恩的心,我發現原來我的人生中,有好多上帝派來的使者,總是在扶持我、陪我一起走。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