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團法人音契文化藝術基金會

《偉大作曲家的心靈世界》

謙遜簡樸

布拉姆斯

(續上期)

  布拉姆斯的許多傳記作者都同意他喜愛讀聖經。他曾與一位朋友討論此事:「人們不知道我們北德人每天都渴望讀聖經,不會一天沒有聖經。即使在黑暗中我依然能找到聖經,把手放在上面。」

  他對聖經的熱愛在許多作品中都可見到,尤其在崇高的《德意志安魂曲》中。與歷史上典型的拉丁文安魂曲不同,布拉姆斯堅持自己選擇聖經經文,這些經文在未來的生活中表達安慰和希望。從寧靜的詩篇到以賽亞的預言,從「最後的晚餐」中主耶穌的安慰之詞到啟示錄的榮耀。這部作品由十幾個段落交織而成。

  其他作品也證明了布拉姆斯對聖經和上帝的信仰。他為慶祝普魯士軍隊在1870-71年取得勝利而寫的《凱旋》,包含了對主的感恩之情。在D小調鋼琴協奏曲的第二樂章中他寫道:「奉主名的人有福了」。布拉姆斯使用聖經的最好例子就是他最後幾年的《四首嚴肅之歌》。前三首引用傳道書談到人生的奧秘,最後一首則以哥林多前書第 13章「愛的真諦」做為結束。

  布拉姆斯有許多基督徒朋友,他鼓勵他們所有人恪守自己的信仰。如果信天主教的女僕在周日錯過上教堂,他有時會告誡她應該每星期日履行職責。

  音樂學家公認布拉姆斯多年來的信仰:堅定不移,堅持不懈。1955年亞瑟阿貝爾(Arthur M. Abell)出版了一本書,名為《與偉大的作曲家對話》(Talks with Great Composers),其中包含了他在1896年與布拉姆斯進行的關於靈感、宗教和聖經的長篇演講,並詳細介紹了布拉姆斯和小提琴家姚阿幸之間長期的神學性交談。關於他的作品,布拉姆斯說:「這是我與『無限』溝通的方法,因為所有真正受到啟發的想法都來自上帝。貝多芬是我心之所嚮,他對此深有體會。」

  「當我感到強烈的作曲渴望時,我首先直接向造物主呼求,我問祂,我們在這個世界上三個最重要的問題:我從哪裡來?我為什麼而活?我要往哪裡去?」
  「我從上帝那裡直接產生了想法,不僅讓我在腦海中看到了不同的主題,而且這些主題還以明確的曲式、和聲與配器來呈現。」
  「所有真正偉大的作曲家如莫札特、舒伯特、巴赫和貝多芬,他們的靈感泉源,也正是耶穌創造奇蹟的力量來源。」
  「我認識幾位年輕的無神論作曲家。我已經讀過他們的樂譜,他們注定會被遺忘,因為完全缺乏靈感。他們的作品純屬理智。約翰福音15:4『枝子若不常在葡萄樹上,自己就不能結果子;你們若不常在我裡面,也是這樣。』 無神論者未曾是偉大的作曲家,將來也不會。」

  布拉姆斯相信耶穌的神蹟、主張以及教導:「耶穌明確說:『尋找,就尋見;叩門,就給你們開門。』(路加福音11:9) 如果能更好地理解那些偉大的戒律,就不會有過多的五線譜紙浪費在徒勞無功的嘗試上。」

  作曲家喬治·亨舍爾(George Henschel)在他的《布拉姆斯的個人回憶》一書中寫道,布拉姆斯既不追求名利與熱烈掌聲。他舉止簡單、友善、童心未泯。他喜歡小孩,對他來說,讓小孩高興就是他快樂的泉源。這是真正的謙遜。即使布拉姆斯晚年既成名又富裕,遺產超過10萬美元(在19世紀是一筆不小的數目)。這種內在的謙卑與樸素從未離開他的性格。

  布拉姆斯擁有極高的天份,但對他創作的傑作卻一向低調處理。完成鉅作第四號交響曲後,他以未掛號的普通郵政小包將此曲唯一的手稿郵寄給指揮家馮·布洛(Von Bulow)。幸運的是,包裹安全地到達了,但馮·布洛問:「如果包裹寄丟了,怎麼辦?」布拉姆斯不加思索地回答:「我只好重寫一次。」

  他似乎掌握了「以別人為先」的藝術。布拉姆斯沒有視其他作曲家為競爭對手,而是找到了提升和讚美他們作品的方法,甚至與自己的作品相比也是如此。有一天布拉姆斯在演奏了一首動聽的巴赫作品後,將自己的奏鳴曲扔在地板上,說:「巴赫如此優美,誰還想演奏我的作品呢?」他對孟德爾頌的音樂非常欣賞:「但願我能寫出《芬加爾洞窟序曲》這樣的作品!」 在一場為布拉姆斯舉行的晚宴上,主持人正要為「最偉大作曲家的健康」敬酒,布拉姆斯卻拿著玻璃杯迅速跳到他的腳上,叫喊說:「說得對!敬莫札特的健康!」並開始與所有在場的人碰擊酒杯。

  這是一個明白聖經原則的人:「恭敬人,要彼此推讓」(羅馬書12:10)。布拉姆斯知道他的能力,他選擇使用它們而不是誇耀它們。取而代之的是,他把讚美傳給了其他人,給當時的作曲家很大的鼓勵。上帝使用布拉姆斯,即使在他去世一個世紀後的今天,依然為數百萬人帶來美好的音樂。

 

【推薦欣賞】
管絃樂作品:四首交響曲、兩首鋼琴協奏曲、小提琴協奏曲
合唱作品:德意志安魂曲
室內樂作品:鋼琴三重奏、絃樂四重奏、單簧管五重奏、絃樂六重奏、小提琴奏鳴曲
鋼琴獨奏作品:鋼琴奏鳴曲、狂想曲、間奏曲

-取自Spiritual Lives of the Great Composers by Patrick Kavanaug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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